【惊蛰之约|须右53时】【蛇须】恋爱指南
简介：是《千年之痒》的后续，看过前文可能会更理解本文中蛇蛇的心态～本质上是个恋爱小甜饼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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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是这样的，我们算是自由恋爱。”
“自由恋爱？”
寮里的两位蛇神面对面正襟危坐，实在是一大稀奇事。明明是互相看不顺眼，却能勉强和平相处，不过是因为一个人罢了。
黑发的八岐大蛇露出一个慵懒的笑：“是的哦，我对他一见钟情，几番相处下来他也喜欢我，我们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又是这种带着隐秘的炫耀的语气，银发蛇神一挑眉。只是须佐之男的到来让他的心思平稳了不少，倒也不会被这种小儿科的挑衅气到。
“那你的意见是？”
“你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复杂的人，所以你也不用想的很复杂。唔，首先先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吧。”
什么样的心意可以跨过数万条鲜血堆砌而来被毁灭的世界线？
蛇神觉得自己来找此世界一无所知的八岐大蛇寻求经验是个错误的决定，他们的幸福源于不完整。
一开始他决定逆向穿越不同的世界线，只是为了找回他的须佐之男，为他那一千年的朝思暮想。后来阴差阳错，他和须佐之男都落入了这个不完全的低纬度世界，在感受到须佐之男熟悉的神力波动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想要的更多了，尤其是在旁观过这个世界的八岐大蛇和须佐之男的亲密相处以后。
回到房间看到披着金发端坐在茶几前的须佐之男，蛇神不由一阵恍惚，三头身的小处刑神很可爱没有错，但他想得心头伤口隐隐作痛的还是眼前这个完整体。即使在把黑蛋白蛋留给须佐之男让他自行消化前做好了准备，但是在一次次的时空穿越中，他已经不记得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须佐之男了。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你回来了。”察觉到蛇神的气息，须佐之男抿了抿嘴唇，一双金澄澄的眼睛望过来，像是某种带有警惕的猫科动物。
蛇神愉悦地：“感觉怎么样？这个世界的力量运转是不是很不合常理？”
“……这只是个低纬世界。”
“哦我的处刑神大人，请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心头一丝无奈，蛇神摊手道。
无论何时都不能对蛇神放松警惕，这是在一次次被操控神格，一次次被蛇骨贯穿身体之中总结而出的经验。
“我会一直监视你。”难得做了先移开视线的那个人，须佐之男说。
自从前几日不小心撞见这个世界的八岐大蛇和须佐之男在樱花树下拥吻以后，须佐之男看着蛇神那张脸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当时太过震惊以至于差点神力外露，还是蛇神捂住了他的眼睛把他抱走了。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我的荣幸。”蛇神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又出现在须佐之男的视野里，妖异异常，他执起须佐之男的一只手，低头轻吻指尖。
“……蛇神，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着眼前久违地脸庞，蛇神幽幽一叹：“现在应该可以算实现了吧。”
“既然处刑神大人要监视我，那不如就住在我这里？”
须佐之男颔首。
在这个世界的蛇神处处透露着可疑，但因为低纬世界过于脆弱，须佐之男不可能和八岐大蛇在这里打得天翻地覆。他没有把这个世界的须佐之男和他自己划等号，自然也不会把这个世界的八岐大蛇和蛇神划等号。他们关系再亲密，须佐之男惊讶之余也没有多想。
蛇神的阴谋还需要探究。须佐之男在心中默默记下。
2
偌大的大蛇神身躯扭曲地盘踞着，几乎遮天蔽日。
那是在高天原的审判场，耳畔仿佛又听见诸神的哀鸣，以及，太阳的陨落。
“在想什么呢？使用‘天雷万象’就可以结束了。”这个世界的须佐之男看着他迟迟未动，担忧地抚上他的肩膀。
须佐之男猛然回神，两双一模一样的金眸对视，为了区分他们两个，这个世界的晴明给另一个须佐之男换上了父亲大人送的白金战甲。
“不好意思。”长长呼出了一口气，“确实该结束了。”
须佐之男一跃而起，身后浮现出四个紫色衣袍的独眼武士，浓重的阴气中，鬼蜮的歌姬轻轻地哼唱着悲情的小调。
六束耀眼的雷光闪过，大蛇神轰然倒下，化作一地金色的紫色的鳞片散落。
烟尘散去，身后传来一阵掌声。回头一看，带头的果然是黑发的八岐大蛇。
“武神大人的英姿，真是令人心潮澎湃。”
白色战甲的须佐之男被他夸张的语气逗笑，欣欣然地迎上前去。
晴明很不庄重地抹着眼泪，一下子扑倒在须佐之男脚下抱住他的大腿：“啊啊啊多亏了您的到来，没想到我这种菜鸡也可以32秒刷一次魂王——”
须佐之男不知所措地后退一步，还好蛇神再次解救了他。蛇神拎起晴明的后衣领，毫不留情地直接把他扔到鳞片堆里。
晴明故作受伤地哎呦一声，定睛一看，随即大喜：“咦，爆伤隐念？！”
须佐之男觉得有些好笑，笑意在视线与蛇神对上之时停住，蛇神却也不在意，只是向他晃了晃手腕。
在其余人看不到的地方，有条银色的锁链，将他们二人连接在一起，且其中一方的神力会受到限制，同时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能超过五十米。
主动权自然在须佐之男手里，只不过这锁链还是蛇神自己拿出来的，在看到晴明来叫须佐之男一起刷新副本之后，提出这样子比较方便须佐之男监视他。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神狱初见时须佐之男只觉得这邪神坏到不可理喻，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愿与邪神多浪费口舌，却还是一时不察被侵蚀了神格。
不想在须佐之男走过了万千世界，也死去了千千万万次之后，再次相见这个邪神却变得异常乖顺了起来。
就像他真的放弃了他关于新世界的野心一样。
但是怎么可能呢？
须佐之男停下脚步。
“嗯？”蛇神也顺着他的脚步停下， 歪头看他，目光更不加掩饰。
来到这个世界后一有时间蛇神的目光就黏在他身上，想要忽视都做不到。
须佐之男自问还是了解这个宿敌的，他们骨子里有很相像的东西，说好听点叫执着，说难听点就是固执。若蛇神放弃他的新世界，那一定所谋求更可怕的东西，到那个时候，他可以制止吗？
不，他一定要制止的，无论什么代价。
蛇神看着须佐之男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眼神从迷茫又变回了他最喜欢的坚定的样子，不知道他又想了些什么。
“如果不放心的话，就再离我近一些吧，”蛇神这样说着，却是自动凑近了，握住了须佐之男的手，手指从须佐之男的指缝里穿过去，十指相扣，“相信处刑神大人一定可以好好地看住我的，对吧？”
须佐之男低头看了看两人相握的手，隐隐觉得有些奇怪，却没有拒绝。
终于收拾好鳞片和御魂的晴明匆匆追上来，看看这一对，又看看那一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脸上浮现出了然的微笑。
3
这个世界很接近须佐之男心中所想的解甲归田的生活，即使心中关于蛇神的那根弦一直紧绷着，也逐渐开始乐在其中了。
寮内风平浪静没有大事，每周有几日晴明会上门来请求须佐之男一同前往刷副本材料，或是参与斗技这个活动，在那里须佐之男看到了更多的自己以及晴明， 用晴明的话说，这是一种友好的切磋。
须佐之男有一次站在寮内最高的树上向外遥望，发现寮结界之外是灰蒙蒙的一片，很可能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这个阴阳寮已经是全部了。
这不是个完整的世界。
唉。须佐之男轻叹了一口气，他想，他或许可以……
“现在还不行哦。”
像是一眼看出须佐之男在想什么，蛇神点明道。
“？”
接收到须佐之男疑惑的眼神，蛇神解释道：“我刚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个世界的壁垒极其薄弱，曾经想过干脆冲破壁垒就可以回到本来的世界……不过后来，还是没有这么做哦。”
白金战甲的须佐之男温柔笑着被寮里的小妖怪簇拥着走过，身后的八岐大蛇无奈摇摇头，但还是迈步跟上。
蛇神视线一扫而过，又回头期待地看着须佐之男。
应该不是错觉，须佐之男一愣，他怎么会从蛇神的话中听出这种想讨奖赏的语气？
难道要为没有顺手毁掉这个世界而夸奖他吗。确实是不得了的进步了，须佐之男有些纠结地皱皱眉。于是蛇神退了一步，在他身边的草地上坐下，抓起须佐之男的手指把玩。
“我在这个世界等了你很久，还好你来了。”
敛去时常挂在脸上的笑意，蛇神这句话说得十分认真，蛇瞳深紫目光幽幽，须佐之男也不禁坐直了一些：“为了世界，我总会找到你的。”
他们距离近得过分了，可这段时间习惯蛇神陪伴的须佐之男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蛇神看着，竖瞳深处闪过一丝痛意。
离须佐之男越近，心尖上的伤口就越痛。
他所穿行的千万个世界线，明明是他在找寻属于他的须佐之男，找了那么那么久……
不过这一点他并不打算告诉须佐之男。
4
蛇神也没有想到，五十米的距离限制，须佐之男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喝得醺醺然的。
须佐之男靠在他的肩膀，呼出的热气洒在微凉的脖颈上，一点点酒气，混杂着琥珀的香气。
“谁让他喝酒的？”
“说是家主打上了大名仕要庆祝一下，”晴明躲在白金战甲的须佐之男身后瑟瑟发抖，须佐之男温和地替他做解释，“我平日里反应没有这么大，还以为他也一样，真的只喝了一点点。”
蛇神也不是真的生气，实际上他还有点想念沾了酒精的须佐之男，正好有了提前离场的借口。
只不过之前须佐之男喝下的是混了魔血的血酒，被人一碗碗地灌下去喝得金眸涣散，连罪魁祸首的蛇神都要认不出来。
一进门蛇神就被须佐之男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
须佐之男睁大了眼睛扒着他的领口，仔细观察着他的脸。
只有两人的场合银色锁链现了形，在须佐之男的动作下叮当作响。
“你是蛇神……是八岐大蛇！我要阻止你！”须佐之男抬起一只手，眼看着对于这个世界毁天灭地的雷枪就要在他手里成型，八岐大蛇连忙抬起被锁链束缚的那只手：“你看，你已经阻止我了，你做到了。”
“我做到了……吗。”须佐之男怔怔的，成型的雷枪在他手中消散，“你真的是八岐大蛇？”
须佐之男又凑上前来，鼻尖一动，开始扒起蛇神的衣服。
蛇神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衣物繁琐，便顺着他的动作帮忙。
“这是……”
看着盘踞在蛇神胸口，没有任何愈合迹象的，狰狞的金色伤口。须佐之男的眼睛恢复了一丝清明。
“这是我留下来的吗？”须佐之男想要抬手抚上，手上有些失控的电弧却更早一步触及伤口。
嘶——蛇神吸了一口凉气，皱了皱眉。本就是因为须佐之男的神力而迟迟没有愈合的伤口，在感受到须佐之男的气息，似乎也躁动了起来。
蛇神觉得自己的心跳从没有这么快过。
“为什么还没有恢复呢？我记得你当过神王，治愈这个伤口应该很简单吧。”须佐之男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探究的目光从蛇神的胸口移到他冒了一层冷汗的脸上。
虽然伤口阵痛异常，但蛇神还是扯出了一个笑，反客为主地将须佐之男压在身下。而须佐之男担心再碰到他的伤口，手上一时没有动作。
八岐大蛇用额头抵着须佐之男的：“你留给我的，我自然要好好留着。再说，不留着这个，我要怎么找到你呢？”
穿越一个世界又一个世界地寻找，在那个时刻，蛇神突然理解了须佐之男。
所以他愿意了，妥协了，决定把锁链的另外一头交付到须佐之男的双手中。他本以为千年的时光已经足够漫长，却不想与世界穿梭比起来不过九牛一毛。
他选择的一条永远不后悔的路，事实证明他永远是对的，在最终的最终，须佐之男不是已经接过另一头的锁链了吗。
须佐之男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纠正道：“现在是我找到你了，我要监视你，在最初的源头阻止你。不过我或许可以帮你把伤口恢复……”
看着他不甚开窍的样子，蛇神无奈得笑不出来了，毕竟那已经是他深思熟虑后最接近表明心意的表达。他狠狠地把须佐之男抱在怀里，伤口随着两人的亲密无间而被积压得更为疼痛，这次他却连眉头都没再皱一下。
“你要是把它恢复，我就拉着你的手从我的胸口穿过去再搞一个一模一样的。”
“……”
“你变了好多啊。”须佐之男的脸蛋埋在八岐大蛇肩膀，声音闷闷的。只是酒气逐渐散去，他清醒过来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脸颊上烫意更甚，一时间不好意思抬起头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我也没有办法代表那些世界宽恕你……不过我个人是乐于见到你这样的改变的。”
他其实是知道的。当武神的时候不是没有收到其他神表达好感，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此地的八岐大蛇和须佐之男更是在他面前成双成对，各种亲密行为也不会回避。
在意识到蛇神可能是因为他而做出改变的时候，须佐之男感到的更多的是有点紧张。你死我活了那么多世界，突然发现还可以换一种关系。
须佐之男并不反感蛇神的亲近，甚至可以说，他也是有点喜欢他的。如果蛇神愿意承担起曾经遭下的诸多罪孽，那他也可以……和他一起。
“你……”蛇神有些惊讶，他居然觉得须佐之男是在回应他。随即更让他说不出话的，是一双环在他身后回拥着他的手臂。
“我还是会一直监视你的。”
须佐之男弯了眉眼，露出一个笑。
5
“哦？看起来倒是有所进展。”八岐大蛇一眼就看出来蛇神和须佐之男的关系有了微妙的改变。
“？什么进展。”两个须佐之男同时望向他。
八岐大蛇拉过自己的须佐之男，凑到他耳边，用气声说：“当然是感情进展啦。”
意识到自己被打趣，须佐之男扭头看向蛇神，正色强调：“我只是在监视你。”
“当然当然，处刑神大人可要永远监视我哦。”
层层袖口之下，银色的锁链将二人紧密相连。
作为创世神的养子，须佐之男没有创造一个世界的能力，但是助一个觉醒了世界意识的小世界一臂之力还是可以做到的。
希望这个世界的人们可以自由。
站在最高的樱花树上，须佐之男与蛇神相视一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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